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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數字服務貿易是數字經濟未來主要發(fā)展方向之一，當前我國數字服務出口貿易正處于起步階段，盡管發(fā)展速度較快且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但依然受到以技術專利為主的多種因素制約。隨著數字服務領域競爭的加劇，國際市場中各國之間貿易摩擦頻繁，直接影響我國數字服務出口貿易總額增長，并對數字服務產業(yè)結構優(yōu)化調整造成干擾。本文針對貿易摩擦背景下我國數字服務發(fā)展存在的問題，從強化技術創(chuàng)新、完善法律制度政策體系、搭建多功能服務貿易平臺及開展多邊貿易對話等方面同步改進，推進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產業(yè)健康發(fā)展。

關鍵詞：貿易摩擦；數字服務貿易；技術創(chuàng)新；多邊對話；數字經濟

在計算機科學技術、互聯網技術和通信技術的共同推動下，傳統(tǒng)國際貿易形式發(fā)生了深刻變革，并朝著數字貿易的總體方向轉變。數字貿易的主要特征體現在兩個方面，即貿易方式的數字化與貿易產品、服務的數字化。一方面，開展數字貿易過程中主要借助現代化、數字化的信息溝通方式、合同訂立方式、金融服務結算模式及物流管理模式，數字化工具的應用貫穿于整個貿易過程；另一方面，數字貿易不僅體現在交易商品的數字化方面，還表現在貿易服務的數字化方面，即為跨國貿易合作伙伴提供全方位數字服務貿易，滿足客戶在貿易服務領域的各種需求。進入數字貿易時代以來，盡管數字服務貿易合作共贏是時代主旋律，但各國為了維護本國的切身利益而摩擦不斷，甚至大搞貿易摩擦。在相對復雜的國際貿易環(huán)境中，只有認清當前在貿易體系中所處的位置，準確預測未來國際數字貿易走勢，并制定針對性應對措施，才能在數字時代背景下贏得國際貿易競爭先機。

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發(fā)展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數字服務貿易與數字商品貿易相對應，同為數字經貿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世界經合組織將數字服務貿易定義為通過互聯網為貿易國提供服務。數字服務貿易的產品類型主要為數據化、信息化的服務，即將傳統(tǒng)貿易服務轉化為數字化形式。而廣義上的數字服務貿易還包括大數據、云計算等新型服務。從未來全球經濟最具活力的增長點來看，無疑是服務業(yè)，與服務相關貿易占全球貿易總額的比重逐年增加，數字網絡技術發(fā)展與應用拓展了傳統(tǒng)服務貿易邊界，不僅通信、軟件等傳統(tǒng)服務可以在線提供，就連傳統(tǒng)意義上的財務管理、金融、法律、管理咨詢、設計研發(fā)等服務也可以通過數字網絡實現。2012-2019年，是互聯網、電子商務和數字服務貿易快速增長的黃金時期，全球數字服務貿易出口總額快速增長，年增長率超過6%，各年出口規(guī)模見圖1（相關數據來源于全球貿易網、艾瑞網和百度云數據庫）。圖1統(tǒng)計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全球數字服務貿易出口總額已經超過3萬億美元。我國互聯網、通信產業(yè)、數字經濟和電子商務相對于歐美國家起步較晚，但發(fā)展十分迅速。從2012年開始，我國數字經濟年環(huán)比增長率均在15%以上，2019年我國數字經濟增值規(guī)模超過35萬億元人民幣，數字經濟在GDP總體比重達到了36.2%，且保持強勢增長勢頭。與我國數字經濟總體強勢增長略有不同，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總體也呈現增長趨勢，但增長速度相對緩慢。主要受國際經濟貿易總體環(huán)境、貿易服務進口國海關政策、國與國之間頻繁的貿易摩擦影響。本文統(tǒng)計了2019年世界五大經濟體（歐盟、美國、日本、中國、印度）數字服務貿易出口規(guī)模及所占比重，結果見表1（相關統(tǒng)計數據來源于全球貿易網、艾瑞網和百度云數據庫）。表1顯示，歐盟在數字服務貿易出口中的優(yōu)勢較為明顯，其次是美國。歐美國家在計算機、互聯網、通信領域掌握大量核心專利技術，在數字貿易服務領域占得先機。同為亞洲國家的日本和印度，在數字服務貿易領域也占有較大比重，其中印度總體情況與我國類似，但近幾年印度的IT、5G通信等領域發(fā)展十分迅速，掌握大量專利權；而日本作為亞洲最發(fā)達國家，盡管在數字服務貿易總額方面不及我國，但在人均數量上遠高于我國。當前我國數字經濟總體發(fā)展勢頭良好，出口數字服務貿易總額逐年上升，但與美國、歐盟、日本等發(fā)達經濟體相比還存在較大差距，數字服務貿易發(fā)展存在的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我國數字服務貿易整體競爭力不足。與數字商品貿易不同，數字服務貿易對于網絡技術、通信技術、防火墻安全技術的要求更高，而在互聯網、通信、計算機等領域，我國掌握的核心技術有限，在很多領域受制于人，導致數字服務貿易出口方面存在逆差，出口服務貿易國際競爭力不強。數字服務貿易競爭性指數DSTC表示如下：其中Te為數字服務貿易出口總額，Ti為數字服務貿易進口總額，當DSTC指標值越趨近于1，表明競爭力越強。本文統(tǒng)計2012-2019年世界五大經濟體的DSTC指標值變化情況，結果見表2。表2顯示，我國DSTC指標值已從2012、2013年和2014年的負值，提升到2019年的0.022，表明數字服務貿易逆差情況有所改善，但與歐盟、日本尤其是美國的差距較大，總體上仍缺乏足夠市場競爭力。其次，尚未制定完善的跨境數字服務體系和安全管理體系?？缇硵底址召Q易運營風險遠高于有型商品，因為內部涉及大量客戶知識產權和專利權保護問題，如果無法有效對交易過程實施監(jiān)管、控制與防護，會給交易雙方帶來巨大損失。最后，我國現行數字服務貿易規(guī)則體系、制度體系與國際通行方案不同步，存在較明顯差異，由于在核心專利技術方面缺乏足夠主動權和話語權，只能被動接受歐美經濟體現有規(guī)則，在數字服務貿易出口中處于明顯被動地位。

貿易摩擦對數字服務貿易的負面影響

從全球數字貿易總體走向分析，合作共贏協同發(fā)展是大的發(fā)展趨勢，但在國與國對外貿易中出于調整過大的貿易逆差、保護本國民族工業(yè)等目的，各國之間也會頻繁出現貿易摩擦。貿易摩擦同樣會對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發(fā)展產生負面影響，具體表現如下：第一，貿易摩擦會直接降低我國數字服務貿易出口總額。在數字服務貿易領域，我國與歐美等發(fā)達經濟體相比不具有優(yōu)勢，出于技術控制或戰(zhàn)略遏制等目的，這些國家或經濟體有時會對我國數字服務貿易輸出進行限制。由于技術、市場等方面劣勢，貿易摩擦無疑會對我國數字服務貿易出口造成沉重打擊，但對外貿易是建立在互利雙贏基礎之上的，貿易摩擦同樣會對貿易中的優(yōu)勢方造成損害。一旦產生數字服務貿易摩擦之后，作為處于劣勢地位的貿易一方還應主動開展雙邊對話，尋求突破口并盡早達成諒解。第二，貿易摩擦會遏制我國高科技數字服務企業(yè)的健康發(fā)展。目前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發(fā)展處在快速上升期，通過技術引進和自主研發(fā)，我國部分企業(yè)數字服務技術已經處于世界先進水平，并開始逐步占領國際市場。例如華為公司在5G通信、芯片研發(fā)、智能終端制造、云數據服務等領域已經領先于一些科技巨頭，但以美國為首的部分國家開始在全球范圍內遏制、打擊華為，為了所謂的國家戰(zhàn)略安全而不惜阻礙人類科技進步。貿易摩擦無疑會對華為這種高科技數字企業(yè)造成嚴重打擊，但貿易摩擦是一柄雙刃劍，在對數字貿易輸出國造成一定打擊的同時，也會損害其他相關國家基本利益。第三，貿易摩擦會影響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產業(yè)結構調整與優(yōu)化。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產業(yè)屬于新興產業(yè)，產業(yè)結構體系不完善、不健全，需要在不斷的國際合作與交流中優(yōu)化產業(yè)結構。完善數字服務貿易產業(yè)結構體系，一方面需要借鑒數字服務貿易領域較為發(fā)達的經濟體的先進經驗，另一方面還要積極引入網絡通信、遠程控制等方面的提升。

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競爭力的建議

本文認為應從數字技術創(chuàng)新、強化多邊談判、建立多功能數字核算平臺及完善政策法律體系與制度變革等方面同步做出努力，如圖2所示。第一，增加研發(fā)投入，打破技術瓶頸。由于在數字服務貿易中所掌握的核心技術有限，導致我國在與發(fā)達經濟體的服務貿易過程中缺乏足夠話語權，具體表現在以下方面：首先，每年需要向核心技術持有國繳納大量專利使用費，增加了數字服務貿易輸出成本；其次，在制定國際數字服務貿易法律、規(guī)則體系及常用標準時，大多從歐美國家和經濟體系基本利益出發(fā)，有時會損害我國基本利益；最后，在網絡安全標準和監(jiān)控體系上，我國數字服務企業(yè)也要落后于西方發(fā)達國家。由此可見，只有積極實施數字服務領域技術創(chuàng)新，才能在數字服務貿易中占領主動權。提高數字服務技術水平是一個長期的、動態(tài)的演化過程，也需要國家、行業(yè)領導企業(yè)等加大投入，培養(yǎng)出更多的華為式創(chuàng)新型科技公司，使我國在數字服務貿易中擺脫技術約束，在貿易摩擦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第二，完善國內相關數字貿易法律制度體系建設。我國數字服務貿易業(yè)起步較晚，產業(yè)發(fā)展速度遠高于法律制度體系的建立和完善速度。新興數字產業(yè)的發(fā)展需要法律制度的保護和約束，也需要政策體系的支持，當前不完善的法律制度體系已經開始制約數字服務產業(yè)的發(fā)展。數字服務產業(yè)法律、制度體系的建立，沒有完整模板可以借鑒，只能根據我國數字服務貿易發(fā)展現狀，并參考國際慣例進行摸索。我國《電子商務法》已經頒布實施，并獲得了良好的市場反饋?！峨娮由虅辗ā窂臄底稚唐焚Q易的角度，對我國企業(yè)貿易行為作出約束，數字服務貿易相關法律要從服務的角度，對從事數字服務貿易的相關企業(yè)出口行為作出約束和保護。法律制度體系的制定要與國際準則、慣例接軌，避免由于標準不同、方式差異，而給貿易實踐帶來不必要麻煩。第三，加快多功能數字服務貿易平臺建設。現階段我國數字商品貿易已經趨于成熟，以阿里巴巴、天貓國際、京東國際等為代表的跨境平臺，在貿易輸出、輸入活動中發(fā)揮著基礎性作用。與數字商品貿易類似，數字服務貿易輸出也需要多功能跨境平臺的支持。一方面，跨境平臺在海外具有更強影響力和知名度，解決了從事數字服務貿易企業(yè)的市場開發(fā)難題；另一方面，平臺在功能性、安全性、便捷性、售后服務等方面，能夠為客戶提供更專業(yè)的服務，加快多功能數字服務貿易平臺建設是開拓數字服務貿易市場的有效方式之一。第四，貿易摩擦從表面上看是國與國之間的貿易爭端，但從本質上分析貿易摩擦，會牽扯與損害多方利益，不利于貿易雙方共同發(fā)展。因此一旦發(fā)生貿易摩擦，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及時展開多邊對話和貿易談判，及時解決爭端。我國作為世界貿易大國，在數字服務貿易領域同樣占據重要地位，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希望失去中國這位重量級合作伙伴。通過多邊談判、排除誤解及妥協讓步，能夠從一定程度上緩解貿易摩擦給我國數字服務產業(yè)帶來的不利影響，求同存異、合作共贏才是符合當前國家根本利益的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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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玉贏 單位：南京工業(yè)職業(yè)技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