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樵對文化傳播的貢獻透析論文
時間:2022-12-22 0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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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摘要:鄭樵的文獻整理取得了巨大成就,對文化傳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畢生從事文獻的收集整理,著作繁富,對圖書文獻的搜求、編排著錄、著錄人選等問題都提出了自己的理論性見解;關于金石圖譜文獻也有自己的真知灼見。
論文關鍵詞:鄭樵;文獻;文化傳播
文化的傳播離不開一定的傳播媒介,文化傳播關心社會成員怎樣分享并相互傳遞知識、態(tài)度、習慣、行為模式及效果。文獻資料(主要是書籍)是中華民族文化傳播的主要載體,它經歷了從甲骨金石、簡帛到紙本的物質載體的演變;從刻契、抄寫到書寫形式的演變。文獻資料在流傳的過程當中,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文獻的散失、錯訛等情況都不利于文化的傳播。因此,文獻的編撰整理工作是文化傳播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
鄭樵字漁仲,號夾潦,別號西溪遺民,宋代福建路興化軍興化縣(今屬福建蒲田縣)人。他是宋代著名的文獻學家,他通過對文獻的整理和研究,對文化傳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一、文獻整理的巨大成就
鄭樵把畢生精力用于治學,他學識淵博。著作甚多,顧領剛先生曾對他的著作進行了考述,將其分為十四大類,約67種。此后,一些專家學者對鄭樵的著作也進行了考訂。婁曾泉先生認為成書連同其它已具初稿,尚未成書者合計有九大類五十種左右。陽卿張須先生認為鄭樵的著作當為九類五十七種。廈門大學歷史系鄭樵研究小組認為根據(jù)文獻的記載,鄭樵生平的著作達八十四種。
鄭樵著作的確切數(shù)目尚待進一步考證,但他著作繁富這個事實是毋庸置疑的。如果這些著作能大部分流傳下來。這將為我國圖書文獻寶庫,留下一筆豐厚的遺產,更有利于我國的文化傳播。不幸的是,這些著作大多已經亡佚了,流傳下來的僅《通志》、《夾漂遺稿》、《爾雅注》等寥寥幾種。
在鄭樵遺留下來的著作當中,惟《通志》保存得最完整,流傳最廣,也最能體現(xiàn)鄭樵畢生治學功力之所在。盡管鄭樵的許多著作已經失傳,但這些著作的某些內容及精華實際上被保存在《通志》里。
仿效司馬遷,用紀傳體編撰一部貫通古今的通史,是鄭樵多年的宏愿。
《通志》共兩百卷,是紀、傳、表、志俱全的通史,其中本紀18卷,世家3卷,列傳108卷,載記8卷,年譜4卷,二十略52卷。
鄭樵自稱其書“雖日繼馬遷之作,凡例殊途,經緯異制,自有成法,不蹈前修……樵之修書,斷不用諸史舊例,明驗在前,小人豈敢厚誣君子”。但如果從組成《通志》幾個大的部分來看,《通志》的體例并未超出前人?!锻ㄖ尽反笾路旨o、譜、略、世家、列傳,載記六個部分,其中前五個部分與《史記》的體例完全相同,只不過是將“表”改成“譜”,將“書”改成“略”罷了。至于“載記”雖不出自《史記》,然亦非鄭樵自創(chuàng)。晉書當中便有載記三十卷,以載記的形式對頭緒繁多、史料破碎的五胡十六國歷史進行記載。因此,就《通志》的大體體例來說,鄭樵并無什么創(chuàng)新,只是吸收了《史記》及其它史書的長處。當然,在體例的一些具體細節(jié)問題上,鄭樵也做了適當?shù)恼{整。如在《史記》中,象孔子、陳涉、蕭何、曹參、張良、陳平,周勃等重要歷史人物被列人世家,而《通志》卻將他們調整到列傳中,使體例顯得更加統(tǒng)一。為將宦官中一些有影響、有成就的人物寫進自己的史書,鄭樵又特設了《宦者傳》,而此傳是司馬遷、班固所不曾設置過的。再如,鄭樵為總天下之大學術于一書,于《通志))中設《二十略》,其中十五略為漢唐諸儒所不得而聞,為鄭樵自創(chuàng)。《藝文略》更是一改歷代史志四部分類的傳統(tǒng)方法,將全目分成十二類,百家,四百二十二種,這些無疑說明《通志》的體例雖繼承前代正史體例,但并不是完全因襲,其中也包含著創(chuàng)見的成分。
《通志》紀傳部分內容主要的還是對前人的繼承,對原來的史書也并無超越,所以在后世影響不大,人們寧愿看原來的史書,而很少看《通志》的紀傳。
《通志》真正的精華所在,還是其中的《二十略》。對于《二十略》,鄭樵自己也頗為自得,他曾自負地說:“總天下之學術而條其綱目,名之日略,凡二十略。百代之憲章,學者之能事,盡于此矣。其五略,漢唐諸儒所得而聞;其十五略,漢唐諸儒不得而聞也?!痹凇锻ㄖ荆傂颉防铮嶉灾鹇哉f明寫作《二十略》的原因和目的。其中《氏族略》、《六書略》、《七音略》……《藝文略》、《校做略》、《圖譜略》、《金石略》等十五略,都是出于鄭樵胸臆,不涉漢唐諸儒議論。至于其它五略,鄭樵以為“《禮略》所以取五禮,《職官略》所以秩百官,《選舉略》言掄材之方,《刑法略》言用刑之術,《食貨略》言財貨之源法,雖本前人之典,亦非諸典之文”。
后世有人曾指責《二十略》亦并無創(chuàng)新,如《四庫全書總目》的作者就對《二十略》逐略加以批評,甚至于說《二十略》中的《災祥略》是“悉鈔諸史《五行志》”。這些指責和批評是不確切的。禮、刑、職官等略節(jié)錄過《通典》的文字,但其它十五略實為鄭樵本人自創(chuàng),《災祥略》被認為是全部抄自舊史《五行志》,這更不符合實際情況,據(jù)倉修良先生的查對,《災祥略》中所記災害的次數(shù)與舊史《五行志》并不完全一致,有些階段所記災害次數(shù)還多于舊史《五行志》的記載,所記災害的內容有些不同于甚至詳于舊史《五行志》的記載。因此,這些批評和指責過于武斷,不符合歷史事實。
縱觀《通志》的《二十略》,不難發(fā)現(xiàn):天地萬象,社科自然,皆為囊括,實在是稱得上一部分類式的百科全書。它擴大了史志目錄記載的范圍,將史志目錄記載的對象擴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極大豐富了史志文獻的內容?!抖浴返膬r值,歷來為人們重視稱贊,后世單獨刊印《通志·二十略》,也正是對其價值的一種認同。
二、鄭樵關于圖書文獻整理的絕識曠論
鄭樵畢生從事學術研究,曾花十年時間訪求天下圖書,對搜求到的圖書文獻進行整理和研究,對文獻整理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形成了自己的理論性見解。
(一)文獻搜求理論
1.求書八法要對文獻進行整理,首先離不開文獻的搜求工作。兩宋朝庭都比較注意搜求書籍,但仍有許多秘府所無的書籍遺落民間,鄭樵認為這是因為宋朝庭求書不得法,他說:“……然觀國家向日文物全盛之時,猶有遺書民間所有,秘府所無者甚多,是求之道未至耳!既然朝庭“求書之道未至”,那么采用什么樣的方法去搜求遺書好呢?鄭樵自己曾不遺余力地四處訪求私人藏書,當時福建省內一些著名的藏書家如莆田方氏、李氏、陳氏、漳州吳氏等,他都登門索閱。經過多年的實踐探討,他總結出了著名的搜書八法。他在《求書之道有八論》中總結說:“求書之道有八:一曰即類以求,二曰旁類以求,三曰因地以求,四曰因家以求,五曰求之公,六曰求之私,七曰因人以求,八曰因代以求。當不一于所求也。
所謂“即類以求”,就是按照所要查找書籍的所屬類別,到相應的專業(yè)人員或業(yè)余愛好者那里去查找。
所謂“旁類以求”,就是某些類別的書籍,可以到相關類別的人員那里去查找。
所謂“因地以求”,則是某些人物的活動或事件的發(fā)生與特定的地域有關,查找相關的文獻,到這些特定的地區(qū)就可以找到。
所謂“因家以求,”是指搜求某些書籍,可以到這些書的作者或作者后代的家中去尋找。
所謂“求之公”,是指到官府的有關部門去尋找官府特有的書籍。
所謂“求之私”,是指到民間藏書家那里去尋找官府所沒有的書籍。
所謂“因人以求”是指某人曾在某地呆過一段時間,可能收藏有該地的書籍,可以趁便訪求。
所謂“因代以求”,是指某些書籍因年代久遠難以尋求,但也可能在近代人手中求到。
在分析求書八法時,鄭樵都結合具體的實例進行了說明,具有較強實踐指導性和可操作性。
2,.“亡書”五論
除“求書之道有八論外’,,鄭樵在《通志·二十略》中還提出了“胭書備于后世論”等五論,這五論當中也有關于求書的經驗總結,可視為“求書之道有八論”的補充:
(1)“亡書備于后世論”。在鄭樵看來,前代散失不全的書籍,只要后代人注意去搜求,這些書籍在后代還可能變得更為完備些。
(2)“亡書出于后世論”。有些所謂的“亡書”,只是由于前代的編纂者對其不加重視或未見到而沒有收錄,以至到后世才出現(xiàn)。
(3)“亡書出于民間論”。前代亡佚的古書,往往可以在后世的民間私人藏書家中發(fā)現(xiàn),這條經驗可看作是“求之私”理論的一種補充。
(4)“求書遣使”說。鄭樵認為國家光開獻書之路,優(yōu)獻書之賞還是很不夠的,國家應該設置求書專官去民間求書,這樣才能真正做到“山林蔽澤可以無遺?!?/p>
(5)“書有名亡實不亡”論,鄭樵通過大量事例,論述得尤為詳備。鄭樵認為有些書表面上亡佚了,但是實際上并未亡佚,這大致可分為三種情況:一是某些書的單行本已經亡逸,但這些卻被收人叢書、總集,或是其它書中,這些書可以說是名亡實不亡;二是乙書根據(jù)甲書所編,乙書已亡,但甲書尚在,則乙書亦不亡;三是有些書雖然亡佚了,但它的內容與其它書相同或包含在其它書中,這些書也沒有真正亡佚。這些書都可稱作“名亡而實不亡”。從“書有名亡而實不亡論”中可以看出,鄭樵對古書存佚問題確有細致的研究。盡管他的某些看法不完全正確,但也揭示了書籍散佚的某種內在規(guī)律。鄭樵論亡書的有關言論實質上已開始觸及到輯佚問題。輯佚源于補亡,宋人正式的輯佚工作始于宋末的王應麟。但鄭樵提出古代經圖據(jù)注疏而作,今注疏尚存,其圖可復,此即補亡。他又指出了另外許多種“書有名亡實不亡”的情況,實際上也就是指出了許多種輯佚的具體途徑。鄭樵的輯佚理論對后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章學誠評價道:“鄭樵論書有名亡實不亡,其見甚卓……?!?/p>
由上述可見,鄭樵搜求佚書的理論價值是很高的,它受到了后人的肯定,對后人的求書和輯佚工作無疑具有一定的指導和啟發(fā)作用。
(二)文獻編排著錄理論
文獻收集到了以后,還得對文獻進行著錄與編排,鄭樵在《校做略》中提出了一些重要的理論性見解。
1.文獻分類的功用
鄭樵對文獻的分類非常重視。他認為適當?shù)姆诸惙椒ň哂写鏁兔鲗W兩大功用。學者為什么會將書籍亡佚呢?鄭樵分析說:“學之不專者,為書之不明也;書之不明者,為類例之不分也……書籍之亡也;由類例之法不分也;類例分則百家九流各有條理,雖亡而不能亡也”。鄭樵于此明確指出文獻分類法不當是書籍散亡的原因,從反面來說,好的分類方法具有存書的功用。
在《編次必謹類例論》中,鄭樵還論述了圖書分類“明學”的功用,他說:“類例既分,學術自明,以其先后本末具在,觀圖譜者可以知圖譜之所始,觀名教者可以知名數(shù)之相承……睹其書可以知其學之源流,或舊無其書而有其學者,是為新出之書,非古道也”。在他看來,通過科學的分類,能夠辨章學術,考鏡源流,學術的流變能一目了然。
2.文獻著錄原則的見解
鄭樵要通錄天下書為一書,自然要參閱前人有關文獻著錄的書籍,在參閱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前人著錄圖書時存在較多的失誤,他大多予以揭發(fā),在揭發(fā)的過程中,他提出了自己關于文獻著錄原則的見解。主要有如下幾種:
(1)“編次必記亡書”的收錄原則
“編次必記亡書”從表面上看來僅僅是擴大了圖書著錄的范圍,但鄭樵認為這與“存書”“明學”也有很大的聯(lián)系。他說:“古人編書,皆記其亡胭……自唐以前書籍之富者,為亡闊之書有所系,故可以本所系而求,所以或亡于前而備于后,不出于彼而出于此。”陽繃鄭樵認為亡網書籍的目錄應被記錄下來,這樣就能給后人找書提供線索,亡閥之書失而復得才有可能,后人收書才會豐富,其“存書”之功效不言自明。公務員之家
(2)“一類之書當集在一處”的歸類原則
這個原則實質上是講著錄圖書時圖書文獻的歸類問題,同類書籍應歸于一處,這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為什么前人書目中會出現(xiàn)一書兩出或分類不對的現(xiàn)象呢?鄭樵認為一個重要原因是不??钡淖镞^。著錄者在著錄時不認真???,甚至于茍且到見名不見書的地步。他說:“編書之家,多是茍且,有見名不見書者,有看前不看后者……“見名不見書,’看前不看后”的率意做法,無疑會在圖書歸類時造成很多失誤。給某書歸類時,要做到正確無誤,就要對該書進行精心閱讀和研究,掌握該書的內容和主題思想,才能避免歸類的錯誤。
(3)“不類書而類人”的標目原則
“標目”是現(xiàn)代情報檢索學科的一個術語,指的是書目款目開頭的一項,它決定書目款目的性質及其排檢位置。
唐代以前,古人標目的方法是以書名領起,獨占一行,將撰寫人的姓名標注其下,有時還在作者姓名之上標注朝代,這種方法很清楚,不會給讀者產生什么誤解,這就是鄭樵所說的“以人類書”。但是,“《隋志》于書,則以所作之人或所解之人,注其姓名于書之下,文集則大書其名于上曰《某人文集》,不著注焉,《唐志》因《隋志》,系人于文集之上,遂以他書一既如是”。哪翎也就是說,宋人采用《隋書。經籍志》文集標目方法,將《新唐書·藝文志》的各種書籍變成了“以書類人”的標目法,即將人名標于書目之上。鄭樵通過大量的例子,分析總結了“以書類人”的三個不利因素:一是以書類人,不利于圖書的分類,將圖書“類人”,就必然會違背“一類之書,當集在一處”的歸類原則;二是以書類人,不利于直接表達圖書的類別性質;三是以書類人,容易給讀者造成誤解。古人以豎行版式著錄圖書,且無標點符號可資利用,如著錄字體又一樣大小,有時就會發(fā)生混淆,如“管辰作《管格傳》,《唐志》省文例去‘作’字;則當曰《管辰管格傳》,是二人共傳也….”
(4)對書目注釋的看法
圖書文獻的注釋也是文獻著錄工作的一個重要方面,宋以前的圖書目錄,各種著錄方式都有,既有象史志目錄那樣的簡單著錄方式,也有附帶各類型注釋的著錄方式,鄭樵總結前人注釋古書的實踐經驗,寫了《注釋無義論》、《書有不應釋論》、《書有應釋論》,對書目該不該注釋、怎么注釋的問題進行了詳盡的論述。
(三)文獻??崩碚?/p>
圖書文獻的著錄,終究要一定的人來完成。鄭樵所說的“?;罩佟?。相當于今天編撰目錄的人員,對“校雌之官”的要求,鄭樵認為有兩個方面,一是“校書之任,不可不專”,二是“校雌之官,豈可不久其任”鄭樵所說的“?!笔侵改橙藢δ骋粚W問有專門的研究,學問造詣深厚,對自己從事的學問有一定的見解。圖書文獻當中專業(yè)性較強的書籍,應該由專門的人才來著錄編目。
鄭樵又認為,要想天下圖書之齊備,文物之大興,保證著錄圖書的高質量,校佛之官就必須久其任。他舉出“司馬遷世為史官,劉向父子校體天祿,虞世南,顏師古相繼為秘書監(jiān)令狐德粟三朝當修史之任,孔穎達一生不離學校之官”,睞論證“久其任”的觀點,說明校佛之官久其任之必要。
三、關于金石圖譜文獻的論述
(1)關于金石文獻的論述
鄭樵對圖書文獻進行精心研究,于金石圖譜文獻亦十分重視,在《二十略》中,他特設《金石略》和《圖譜略》,對金石圖譜文獻加以收錄,并于二略中闡釋自己的體會與心得。
王國維在《宋代之金石學》一文中說:“故宋人于金石書畫之學,乃陵跨百代。近世金石之學復興,然于著錄考訂,皆本宋人成法,而于宋人多方面之興味有所不逮,故雖謂金石學為有宋一代之學,無不可也”。宋人研究金石學的風氣無疑會影響鄭樵,宋人研究金石學所取得的成就自然會給鄭樵研究金石學帶來方便,鄭樵著有《金石略》、《石鼓文考》等專書多種,其研究金石學的主要成就體現(xiàn)在《金石略》。《金石略》著錄了三代至唐的金石文獻。內容包括青銅器、錢幣、石鼓、碑刻,其中以碑刻為多,鄭樵對碑刻的著錄,除著錄其碑題目外,還多有小注,或注年代、地點,或注撰人、書人,不少碑刻下還注“未詳”,這些小注,在一定程度上反應出宋代對這些碑刻的研究情況。
鄭樵對金石文獻的收集著錄之功固然不可埋沒,但更重要的是,鄭樵對金石文獻提出了包含理論成分的見解,他說:“方冊者,古人之言語;款識者,古人之面貌。今之方冊所傳者,已經數(shù)千萬傳之后,其去親承之道遠矣,惟有金石所以垂不朽,今列為《略》,庶幾式瞻之道猶存焉,且觀晉人字畫,可見晉人之風酞,觀唐人書蹤,可見唐人之典則,此道后學安得而舍諸”。鄭樵于此分析了金石文獻的特點與作用,同方冊相比,金石文獻不易損壞,因此能較好地保持文獻的原貌,人們通過對古代遺物的研究,可以了解當時的社會風氣和古今社會歷史的異同及變化,其見解還不免有點膚淺,但多少有點理論的成分。
(2)關于圖譜文獻的論述
鄭樵非常重視圖譜,他對漢代以來重書廢圖的做法很是不滿,特意作《圖譜略》來闡述圖譜的重要性和作用。在《圖譜略·索象》中,鄭樵論述了圖譜對為學的重要意義:“圖,經也,書,緯也。一經一緯相錯而成文,圖,植物也,書,動物也,一動一植相須而成變化,見書不見圖,聞其聲不見其形;見圖不見書,見其人不聞其語,圖至約也,書至博也,即圖而求易,即書而求難。古之學者為學有要,置圖于左,置書于右,索象于圖,索理于書;故人亦易為學,學亦易為功。”
在《圖譜略·原學》中,他認為圖譜不傳,實學盡化為虛無,最后導致后人學術不如前人,他認為張華所以知道前代宮室出處,是因為他見到了楊佳期的《京洛圖》。武平一了解古人氏族之始終,是因為他見到了杜預的《公子譜》。鄭樵于此論中以自己在治學過程中的實際感受,談了圖譜對治學的作用。并進一步指出:“由是益知圖譜之學,學術之大者’。
在《圖譜略·明用》中,鄭樵強調十六類圖書如果沒有圖譜,人們是很難加以利用的,鄭樵還舉事例逐一說明這十六類圖書無圖不可利用的原因并總結說:“凡此十六種,可以類舉,為學者不知此,則章句無所用,為治者而不知此,則紀綱文物無所施”朋叫鄭樵通過十六類圖書的分析,又一次頗為詳盡地論述了書有圖譜的重要意義,鄭樵對圖譜的提倡和認識,是前人所未有過的,故姚名達稱:“自提倡圖畫表譜,意識最清,出力最大,固未有逾于鄭樵者。
我國古代的文化傳播載體當然是大量的文獻資料,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書籍。文化傳播要得以順利進行,對文獻資料的編撰整理是一個基礎性的工作,鄭樵通過自己文獻整理工作的實踐,將自己的實踐經驗加以總結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這些初具理論性、系統(tǒng)性的見解主要包含在《通志·二十略》中?!锻ㄖ尽ざ浴肥状伪容^全面地建立起了文獻學作為一門獨立學科的規(guī)模,為文獻學的完善與發(fā)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鄭樵對中華民族文化傳播和發(fā)展的貢獻,無疑是杰出的。